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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树林里 玄奘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起了故事

发布时间:2024-08-26 15:09:27作者:大悲心
静静的树林里 玄奘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起了故事 谢昆仑书法

女儿国

1 静静的小树林

盛夏的夜晚,皓月当空。

一片小树林,阔叶墨绿,偶尔有一些缝隙,月光洒进来,几许凉爽,几许诗意。

玄奘的一行人在树林里搭起了帐篷。有的光着上半身,用树叶扇风;有的斜躺在树下,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儿;有的小声音谈论着;还有的静静望着浑圆的月亮,沉思默想。

玄奘穿着一件夏天的僧衣,坐在一棵大树下,捻着佛珠,默默诵经。

“三师兄,我们到附近的池塘里洗洗身子吧。”道灵凑到道净的身边,小声说。

“我不去。要去你去。”道净一边擦着身上的汗水,一边说。

“哇,三师兄的胸口都是毛耶!”道灵仿佛发现了巨大的秘密似的。

“去!去去!”道净有点不好意思,赶快穿好衣服。

“三师兄,就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好好好!”道净无可奈何地说。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扒开一些灌木,看见一个池塘。他俩刚要脱衣服洗澡,突然听到池塘的对面传来了一个少女清甜的歌声:

月儿明,

月儿亮,

推开小轩窗,

静静向西望。

月明星稀虫儿唱,

不见我的好情郎。

哥哥,哥哥,在哪里,

莫让小妹望断肠。

望断肠啊

望断肠,

无可奈何坐床上,

解开我的红肚兜,

肌肤嫩嫩给谁望?

月亮月亮别偷看,

羞煞小妹好紧张。

好紧张啊好紧张,

露出眼缝望情郎。

“太好听了!”道灵失声赞叹起来。

“嘘——”道净急忙提醒道灵,“对面可能有个女子在池塘里洗澡,不要吓坏了人家。”

道灵也觉得失口了,不再发出声音。

两个人凝神远眺,看到一个白生生的身影,上身露出水面,背对着道净和道灵的方向。她一边洗着红肚兜,一边唱着歌。她的歌声就像夏夜的风,不仅惬意,而且迷人。

“我们回去吧。”道净碰了碰道灵的胳膊。

“再听一会儿嘛,太好听了!”道灵很不愿意离开。

其实道净也想听。

那女子转过身来,向道净和道灵这边走来。池塘不深,水面刚好没过她的胸口。近了,又近了,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脸。她是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白皙的脸庞像月亮一样清朗;乌黑的头发像随风飘逸的马尾,漂浮在水面上;一双乌黑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妩媚;胸部鼓起的部分,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蕊。

道净急忙捂起眼睛,小声说:“不能看!看不得!”

道灵也学着道净的样子,捂着眼睛,但仍然从手指的缝隙偷偷地望。

那女子好像并不知道对面岸上有人,仍然一直走过来。

道净急忙按住道灵的头,匍匐到地面。

近了,更近了。女子来到岸边,向岸上走。她全身赤裸着,肌肤雪白,曲线优美。

道净吓得不敢喘气。

道灵仍然从手指的缝隙偷窥,把少女一览无余。他惊呆了。

女子坐到离道灵几米远的地方,又唱起了歌:

小哥哥,

在何方?

别让妹儿空守望,

今儿把情定,

明天入洞房,

从此妹儿是你的人,

啊呀我的郎啊我的郎。

道净在心里默默念叨:“求求你,快走吧!”

道灵好像变成了木头人,就连眼球也不会转动了。

女子好像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仍然一首接一首地唱。

“啊哟!”一个虫子叮在道净的脸上,他忍不住叫了起来。

女子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捂着胸部。“你,你,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好大的两个男人竟然做这下流无耻的事!”

道净连忙站起来,脱下一件衣服扔到少女面前。“你赶快穿上!我们也想下水洗澡的,但是看到你在这里,怕吓到你,就藏起来了。”

少女慌乱地捡起衣服,裹住身子。“呜呜呜!”她蹲下大哭起来。

“姑娘,实在对不起!我们也是无意之间到这儿来的,不是故意冒犯你!”道灵显得怜香惜玉,温和而婉转地向女子解释。

“你们叫我怎么嫁人啊!你们叫我怎么嫁人!”女子大有寻死觅活的劲儿。“你们已经把我浑身上下看了个遍,我还怎么嫁人啊!”

“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道净连声说。

“请姑娘多多担待!请姑娘多多担待!”道灵也慌不迭地说。

“我,我,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女子似乎非常绝望。

“都是你!”道净非常气愤地对道灵说,“我叫你赶快回去,你就是不听!这下子可好,闯下弥天大祸了!看你怎么收拾!看你怎么收拾!”

道灵也慌了手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足无措。

道净拉了道灵一下,两个人一起跪下。道净说:“姑娘,要打要罚都随你,只要能让你消气。”

“我,我,我,我要你们当中的一个娶了我。要不然我就去死!”女子一边哭着一边说。

“万万不可以!”道净说,“我们是出家人,没有娶媳妇的道理。”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大声嚷嚷了,非礼啊!非礼啊!”

道净吓得急忙上前捂住女子的嘴巴。“姑奶奶,你这么一嚷嚷,万一被别人听见了,后果不堪设想!求你别嚷嚷了!”他放开手。

“那么,你们答应其中一个娶我了?”

道净转向道灵:“是你惹的祸,你收拾吧!”

道灵想了片刻,说:“姑娘,容我们把经过告诉师父,任凭师父定夺,你看好吗?”

“好的,明晚我还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想赖账,小心后果严重,说不定连你们的师父也脱不了干系!”女子站了起来,轻盈地向池塘对面走去。

“都是你,不肯离开,做出此等下流事!丢死人了!丢死人了!”道净脸红脖子粗。

“你还说我呢!既然你是周正君子,为什么不立刻离开?哼哼,你的心里也有鬼!”道灵显然底气不足,挖空心思地为自己辩护。

“再这样说,小心我揍你!”

“你敢!你敢!”

道净和道灵一路争吵,来到玄奘面前。

其他的人,听到争吵也都围了过来。

“你们两个为何事争吵?”玄奘放下佛珠。

“都是他不好,害得我也不干净!”道净好像被人栽赃,心里有天大的委屈。

“是他不好!”

“是他不好!”

玄奘指了指道净:“你先说,发生了什么事。”

谢昆仑书法

道净说:“道灵硬要我陪他到池塘去洗澡,凉快凉快,谁知道那里竟然有一个女子也在洗澡,我叫道灵回来,他就是不肯,结果惹上了大麻烦!”

“有女菩萨洗澡又怕什么?你们赶快离开呀!”玄奘很是不解,“怎么就惹麻烦了?莫非你们……”他看看道净,道净一副气冲斗牛的样子,又看看道灵,道灵一副理屈词穷却又据理力争的样子。

“他呀,丢死人了!”道净指着道灵,跺着脚。

“你也丢死人了!”道灵也跺着脚。

“看到女菩萨一丝不挂就看傻眼了,我拉也拉不动!”

“你呢?不也是看呆你?”

玄奘说:“你们全都忘记我平时的教诲,见了美色,起了贪心,这可如何收场?”

“依我看很简单,”道净说,“让道灵还俗,娶了那女子,风波也就平息了。”

玄奘的目光投向道灵:“你意下如何?”

“我,我,我,”道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自从跟随玄奘,一路聆听教诲,他觉得玄奘是一个道德高尚、智慧非凡的人,如果潜心跟他学,会有大的作为。但是,刚才那女子的胴体确实拨动了他的某根神经,使他心花怒放,魂不守舍,有一股原始的冲动。于是他说:“全凭师父做主。”

“我看没那么简单。”一直在旁边静听的铁耳木说。“我听说过,有个女儿国,风俗十分蹊跷,寻常人不敢随便踏入。如果我们已经到了女儿国的境内,恐怕道灵不是随便能脱身的,即使还俗,娶了那女子,也不是万全之策。”

“为什么?”玄奘急忙追问。

铁耳木说:“女儿国里清一色都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

“这就更蹊跷了!”玄奘非常吃惊。

“附近友国,每年派出强壮的士兵到女儿国,与女人交配。女人生产之后,把女婴留下,男婴则抛弃荒野,任由狗咬鸟啄。”铁耳木说,“按照我的推断,在女儿国里,一个男人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家室,而是大家共同享有的,就像雄性种猪,它的任务就是交配,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由不得它。”

道灵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师父,我不还俗!我不还俗!”

“铁将军,你看如何是好?”玄奘也觉得问题很严重了,不是让道灵还俗那么简单。

铁耳木笑了笑:“解铃还须系铃人。”

“师弟,帮我想个法子嘛!求你了!”道灵恳切地说。

“我有三不做,不对鳏寡孤独的人动武,不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武,不对平常的女人设计计谋。而且,如果你当时听从道净师兄的劝告,及时离开,也就没有这许多麻烦了。”

“师傅!”道灵跪到玄奘面前,“求你帮弟子脱身吧!”

玄奘沉思着。他在想,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硬不得,也软不得。本来道灵失礼在先,应该还给对方以公道,让他还俗,了却尘缘。但是,经铁耳木一说,这就不是了却尘缘的事了,而是作孽。如果让道灵留在女儿国,他将遭受非人的际遇,像畜生一样专门配种,苦不堪言且不说,要不了多久,他就被折磨得皮包骨头。既然他有缘做我的徒弟,我不能坐视不管。但是,又怎么个管法呢?

“要我说,很简单!”道净大大咧咧地说。“干脆我们走人!”

玄奘也觉得道净的法子可行。他把目光投向铁耳木。

“只怕没那么简单。”铁耳木说。

“管他简单不简单,走着再说!”道净开始收拾东西。

“也只有走着再说了。”玄奘也站了起来,收拾东西。

天色已快要黎明,能清晰地看见路影。

“喝哟,想溜?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更不像出家人的做派!”当玄奘的一行人走出树林时,数十个年轻女子已经把小树林团团围住。其中一个戴着王冠的漂亮女子笑嘻嘻地对玄奘说。

“陛下,就是他!就是他!”在池塘里洗澡的那个女子指着道灵说,“就是那个小白脸!”

“哈哈哈!”女王快活地笑了起来。“红儿真有眼光!哈哈哈!”

“陛下,我看那个为首的和尚高大俊朗,气度不凡,不如您把他留下,慢慢消遣!”红儿显然在巴结女王。

“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女王像喝了蜂蜜似的,几分甘甜,几分陶醉。“把那个大和尚留下来,做我的东床快婿,哈哈哈!”

“罪过!罪过!

”玄奘说,“女王陛下,我们从东土大唐而来,到西天佛国取经,路过宝地,恳请陛下放我们出境,则功德无量!”

“放你们?说得轻巧!”女王一脸怒色。

“陛下,那个和尚已经看过奴婢的身子,如果您不给我做主,我就不活了!”红儿仿佛在母亲面前撒娇似的,不停地拽着身子。

当玄奘的一行人向左走时,那群女子就迎头拦在左边。玄奘向右边走,那群女子又拦在右边。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玄奘被拦得哭笑不得。

克达尔怒气冲冲地拔出砍刀,大声说:“你们再不让开一条道,我就不客气了!”

红儿直挺挺地迎着刀尖,放肆地说:“来呀!砍呀!杀呀!不动手就是孬种!”

“克将军,杀不得!”玄奘急忙制止。

“嗨!”克达尔无可奈何地放下砍刀。

“陛下!”玄奘说,“容我们退回小树林,再作计较。”

“没事儿,去吧,去吧!”女王温婉可人地说,“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不过别想溜出这片林子。”

玄奘他们退回了原地。

“我气的牙根直痒痒!”克达尔仍然余怒未消。“砍杀吧,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动刀子,确实下不了手。不砍杀吧,她们又像裹住刀刃的藤蔓,叫你动弹不得。”

“哈哈!”铁耳木不由大笑起来。“软刀子比硬刀子还厉害呀!杀了手无寸铁的女人,传出去,被人们笑掉大牙,英雄从此威名扫地。”

太阳冉冉升起,染红了小树林。

玄奘静静打坐,不停地捻着佛珠。

道净和道灵本来形影不离,现在背对着背,各坐一处,互不理睬。

克达尔带领士兵,生起火,做着早餐。

铁耳木站在树林边,一会儿看看远处,一会儿望望周围。

林子里,早起的鸟儿不停地啼叫,这本来是极有趣味的风景,此时却无人领略。

吃了早餐之后,玄奘说:“铁将军,陪我去和女王说道说道,也许她会放我们过去。”

“好的。”铁耳木点了点头。

两个人来到林子边上。

“你们想好了?”红儿见到玄奘,喜出望外。

“我想和女王陛下说说话。”

“好呀!”红儿转向身后的一个女子:“快去请陛下!”

一会儿工夫,女王快步来到玄奘面前。“想通了?快把你们的打算告诉我。”

玄奘双手合什:“女王陛下,我是玄奘,本来只身一人从长安出发,不辞万里到西方印度求取佛法真谛。其他人都是沿途国王派遣的随从。一路上,我们风餐露宿,万般艰难,才来到贵国领地。恳请陛下慈悲,放我们过去。贫僧给你行大礼!”

“哎,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女王急忙摆手。“留下你和那个小和尚,其他的人我一律放行,让他们去取经,这样两全其美呀!”

“陛下说笑了!”玄奘说,“我等本是出家人,婚娶违背戒律,难求真经!”

“那我可就不管了!”女王断然地说,“如果你们一个也不留下,坏了我们的风俗,不但我不答应,我的国人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还望陛下周全!”

女王妩媚地笑了笑:“大和尚,我长得如何?”

“天姿国色!”

“配得上你吗?”

“贫僧没有这等奢望!”

“嗯——”女王一扭腰身,非常迷人。

“阿弥陀佛!”

“来呀——”女王伸出一根指头,向玄奘不停地勾动着。

“阿弥陀佛!”

女王扭了扭屁股,定力不足的男人足以丢魂。

“阿弥陀佛!”

女王非常失望,万万没想到这个大和尚竟然是个百毒不侵的木头人。

谢昆仑书法

其实也难怪,玄奘5岁时母亲病逝,10岁时父亲撒手人寰,从10岁起他就住进了寺院,在寺院里长大,接触的不是僧人就是经卷,唯独亲密接触过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母亲,另一个是姐姐,因此对女人没有世俗的概念,只是外表与男人不同的男人而已。尽管女王使出千般娇媚,万般勾引,也不能使他动心。

“陛下,您要给奴婢做主啊!”红儿娇滴滴地说。

女王显然生气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失落过,一般男人,要不了几招就乖乖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眼前的这个玄奘竟然刀枪不入。她一脸怒色地说:“本王会给你做主的!”她转向玄奘,“哼!”了一声,怒气冲冲而去。

“打!狠狠打!”当玄奘和铁耳木回到林子里时,道净和道灵已经纠打在一起,谁也不相退让。

围观的士兵显然在发泄对道灵的不满,一个劲地呐喊助威。

道灵不是道净的对手,身体没有道净强壮,但仍然做出拼死一搏的样子。

“赶快松手!”玄奘大喝一声。

道净和道灵松开手,气喘吁吁地怒目而视。

“你们坐到我的身旁,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

道净和道灵乖乖地坐到玄奘的面前。

玄奘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起了故事。

一天,释迦牟尼佛正在精舍中为弟子们说法,从外面走进一位怀孕的少女,指着佛陀说道:“沙门!你害得我好苦,你让我怀了孕,却恶意离开我,躲在这里逍遥自在!现在,总算给我找着了!你说,你将如何安置我呢?”

原来,这是一位信奉外道的少女,其实并未怀孕,她是将木盆塞入衣内,妄称有孕,以此来诬陷佛陀。当然,她的伎俩还是被佛陀的弟子们揭穿了。

众弟子心中疑惑,为什么获得自在解脱的佛陀仍会遭受这样的果报呢?

舍利佛代表众弟子向佛陀请教。

佛陀开示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王城中有一位美貌的女子,名叫善幻,对修行者非常尊敬。时常受她供养的是无胜、常观两位法师。无胜法师修行非常精进,德行很高,因此颇受大众的尊重。而常观法师,虽是一位修行者,世俗的习气却没有除尽。

善幻因为对无胜法师更为恭敬一些,所以供养得就比较丰厚。日子一久,常观法师难以忍受这种差别待遇,嫉妒之火油然而生,在城中到处造谣,说善幻和无胜法师私通。

佛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向弟子们说道:“你们知道那位常观法师是谁吗?就是我的前身。因为曾经恶意诽谤有德的修行者,所以堕入地狱无数时劫,受猛火烧身之苦。我现在虽然功德成就,但余殃未尽,还要承受同样的诽谤。”

“师傅,弟子知错了!”道净明白玄奘的用意,深深自责。

“师傅,弟子也知错了!”道灵并不明白玄奘很深的用意,但看到道净认错了,也跟着认错。

玄奘微微点头。

“师傅,这起祸端是我引起的,红儿看中的人是我,就让我去吧。”道灵诚恳地说,“否则师父出不了女儿国。”

玄奘很吃惊。“你想通了?”

道灵双手合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玄奘说,“因果有缘,解铃还须系铃人。”

“师傅多保重!”道灵哭了。

“师傅,那无异于火坑啊!不能让师弟去!”道净生性厚道,此时忘记了对道灵的不快活。

“大师,他不能去啊!”克达尔也竭力劝阻。

铁耳木却与众不同,微微点头,显然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道灵向玄奘叩头,站了起来,泪眼朦胧地望着玄奘。“师傅多多保重!”他转身擦掉泪水,走出了小树林。

过了一会,传来了红儿快活的声音:“你们可以走了!多谢大和尚成全!”

2 三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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