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 课佛光人情味
佛光教团提倡人间佛教,致力宣扬佛法与生活的融和,身为佛光人,应该互相融和尊重、团结包容、互赞互助、乐观进取,共同创造安和乐利的人间净土。今日的佛光教团,是由许多默默耕耘的佛光人所凝聚而成,这些佛光人不会因为时间的消逝而隐没,他们富含人情的事迹,反而增添历史的隽永。今列举十事以铭之:
一、慈介
陈许好老菩萨皈依三宝时,我为她取的法号叫作慈介。当我建高雄佛教堂时,她裹著小脚,到处募集经费;等到寿山寺要开工时,也经常看她一拐一拐地走来走去,为我们筹措建寺款项;后来闢建佛光山时,她还是每天热心奔跑,劝募净财。佛光山建好以后,又见她不停地跺著碎步,为老人精舍及育幼院的建设而努力。我每次看到她,都为她那种为教奉献的精神而深深感动,总想上前和她说几句话。
街坊邻居看她如此卖力辛苦,都问她:「老太太!高雄这么大,为什么放著公共汽车不坐?况且您又不是出家人,何必到处行走化缘?」
「师父这么慈悲,为我取名慈介,重新赐给我两只脚(指『介』字下面两竖),我要用它们为师父奔跑。」
一字的力量何止值万金!
二、为公众的大爱
三十年前佛光山刚开山时,一位二十岁的小姑娘前来,发心在果乐斋卖面,赞助大慈育幼院的经费。
每次经过果乐斋,无论顾客多少,都看到她笑容满面地煮面、端面,尤其每年春节平安灯法会期间,她也依然不急不徐地为盈门的宾客作最佳的服务。即使从清晨忙到晚上十一、二点,仍旧一副知足常乐的样子。
三十年来,由满头黑发做到银丝满布,因为敬重她为佛教牺牲奉献的精神,我以礼相待,在设备齐全的大慈庵,为她安排房间居住。她,就是郭道光师姑。
每年当大慈育幼院得到政府评监的优良奖章,信众们给予我祝贺时,我总是想起历任的院长和工作人员,他们对院童无怨无悔的奉献,令人感动万分,还有郭道光……。在院童成长的过程中,有多少像郭道光这样的菩萨在背后默默地奉献爱心啊!
三、这里就是我的家
因为参加中日战争而两耳全聋的退休荣民邰保成居士,在寿山寺刚成立时,就前来帮忙寺务,后来又到佛光山朝山会馆当饭头,一煮就煮了二十几年。
他因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有用心地去感受周遭的一切,尽管每天前来朝山会馆用餐的人数多寡增减很难计算,也不曾有人告诉他今天要煮多少米饭,但是他都能煮出恰如其份、香喷喷的白米饭,供养十方大众,而且从来不曾耽误过一餐饭,也未尝闹过情绪,即使生病了,也不请假。
海峡两岸开放探亲以后,常住体谅他劳苦功高,几次表示愿意招待他回大陆老家省亲,他却说:「什么家?这里(佛光山)就是我的家,我还要回那里去呢?」常住更加感念,特别安排他住进佛光精舍,颐养天年。
四、人心马达
嘉义县东元机械公司的代理商游次郎居士,是嘉义佛光会的督导,嘉义救国团的主任委员,多年来不遗余力地护持佛光山。每年将近新春时,他都会与刘坤火等连袂来山,协助制作春节平安灯,供游客欣赏。
由于年关将近,正是马达生意最好的时候,许多人问他:「这个时候你不在家里照顾生意,却跑到佛光山装花灯,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他听了,总是正色凛然地答道:「到佛光山布置花灯,作的是人心马达的事业,让大众来山礼佛赏灯后,耳目一新,心旷神怡。」十几年来,他总是笑脸迎人,勤奋工作,可见他已经点亮了自己的心灯。
五、莲花手印
暑假期间,陈钧仪老师到国外旅游,途经泰国时,钱包被扒手偷去了。虽然护照和机票都还在,但是身上已经没有钱可以购买机场税,心里实在很着急。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自己是国际佛光会的会员,佛光会的组织遍及海内外,说不定可以碰到会友前来搭救。于是他站在机场大楼的门外,以佛光会特有的手势莲花手印和过往的行人打招呼。
果然,办法奏效,一位来泰国办事的佛光会会员老远地看到,很高兴地走过来问好,听到陈老师的落难经过后,义不容辞伸出援手,不但为他付机场税,还致赠他一些旅费。
陈老师终于顺利地回到台湾。从此,他逢人便述说这段「以莲花手印海外遇救」的故事,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与骄傲。
六、老婆婆还愿
夜幕低垂,佛光山晚课结束后,香灯师父将大雄宝殿的门闩紧,走了几步,见到一位老婆婆正气喘吁吁地从成佛大道跑来。
「师父!师父!等一下,我要添油香。」
「老菩萨!已经关门了,明天请您早点来。」
这时,住持心定法师正好经过,听见老婆婆急切地解释著:「真对不起!我是从花莲乡下赶来的,坐一天的车,现在才到。今天是我跟佛菩萨约定要来还愿的日子,我好不容易捡废纸变卖,存了一年的功德款,拜托您!让我见见佛菩萨好吗?」
心定法师听了以后,即刻上前亲切地招呼,并嘱咐香灯师父开门,让老太太进入大殿礼佛还愿。之后,心定法师亲自送老太太到朝山会馆用餐挂单。
第二天清晨,老太太将离山时,依依不舍地望着远处的大佛,泪水不禁潸然流下,喃喃地说道:「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礼遇过。」
七、文教老农
二十年前,台湾的佛教徒就知道要发心济贫救弱、助印经书、供养佛像,但也有部份信徒早已认识到文化教育的重要性,例如佛光会台南地区督导陈顺章居士,在当时就经常捐资给佛教文教事业,举凡佛光山丛林学院的奖学金、编印大藏经的经费、佛光山文教基金会的成立等等,都不落人后。
有人问他:「你为什么捐钱给文教机构,难道这也是善事吗?」
他回答说:「是不是善事,我并不去考虑,我只想到佛教的文教事业是一块好福田。」直到现在,他还是自诩为文教事业的播种老农。
八、终身不娶
袁维刚驾车南下,准备到佛光山参加朝山,无奈在三义碰上塞车。收音机中的广播员正以急促的声调报导路况,原来不远处发生连环大车祸,十几部车子追撞一起。他本能地将车上的急救用具往身上一揹,下车参加救难行列。
现场一片血肉模糊,大小车子一团稀烂,四周浓雾弥漫,救护工作困难重重。就在帮忙搬运伤者时,他听到远处传来婴儿绵密的啼哭声,中间还夹杂著虚弱的呻吟。他循著声音,走到一辆四脚朝天,已被挤压得扁塌不堪的蓝色轿车旁,一阵微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先生,在这里……求求你……。」
他顺势蹲了下去,驾驶座上的先生垂著头,已断气多时,后座的一名少妇血流满面,朝他示意怀里的婴孩:「我不行了……这个女孩,拜托你了……。」说罢,少妇闭上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十年后,女孩就读国小四年级,有个温暖甜蜜的家,只可惜家里始终缺少一个女主人,因为袁居士深恐结婚以后,另一半不能善待这个女孩,所以尽管多少人来说媒,都被他婉拒。朋友们纷纷劝他,他却说:「佛陀在因地修行时,曾经为了救一只鸽子,宁舍身命,割肉餵鹰,我这一点儿牺牲算得了什么呢?」
九、无愧愿心
廖瑞福居士自从迁居到民生东路以来,每个星期五晚上都固定参加普门寺的「金刚禅坐会」。退休后,无事一身轻,他全心全意地加入普门寺金刚义工行列,每天都到寺里帮忙寺务。起初朋友们找不到他,都觉得很奇怪,一向淡泊恬静的「老廖」到那里去了呢?他笑著和大家解释:「我现在有两个家,一个在民生东路,一个是民权东路的普门寺。」
九年过去了,他经不起家人的一再请求,才同意随儿女们移居加拿大。临行前,他花三万元一个月雇一名老兵,每天到普门寺代替他当金刚,言明必须做满一年,方能解职。法师们知道了,和他说:「廖居士!很感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全,但是你实在不必如此啊!普门寺的金刚很多,你尽管放心地跟随子女到加拿大去吧。」
他却一脸正色地说道:「不行,因为十年前,我曾经在佛陀的面前发愿要在这里当十年的金刚,现在还差一年,我必须找别人代替,才算了此心愿。」
十、赚到欢喜
三十年前兴建寿山寺时,萧顶顺先生只是一名木工,我发现他虽然学历不高,却很有建筑的天份,所以后来开拓佛光山时,特地请他负责工程事宜。
记得当时,我们不曾画过正式的蓝图,经常都是手里拿著米达尺,随意在附近拣一块石头,边讨论边在地上画图,佛光山一项项工程都是这样兴设起来。无论当时经济多么困窘,我都会尽量设法筹措建款给他,好让他发放工资给手下的工人;为了怕他蚀本,我常常问他成本够不够。
多年来,我们彼此之间已经建立了默契、共识,只要一见面,他就知道我对工程的需要,单刀直入地切入话题,一切形式上的寒暄问候在我们而言都是多余的。他在山上一做就是三十年,甚至儿子、孙子读大学工程建筑科系,都投入山上的大小工程,只见他经常骄傲地向别人说:「佛光山的工程都是我做的。」
别的建筑公司高薪挖角,他一概予以婉拒,也有人问他为什么如此卖命为佛光山服务,他总是堆满了笑容说:「因为我在佛光山赚到了欢喜,这是世间所有的财富都不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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