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佛法难闻,然而我们现在闻到了,我们以后只要信受奉持就行了。怎么信受呢?就是领解甚深法义。怎么奉持呢?如法而行。佛法让做的就做,不让做的就不做,这么一来就可以了。
但是,我们平常呢,在干些什么?我们在生死苦海中轮转,但我们有很好的自我调节功能,能苦中做乐。有一个笑话:大雪天,冷得很,有四个乞丐就躲在粪堆中避雪,乡下都喂牛,牛吃青草,牛粪热性,乡下人都会把牛粪堆在外边儿,到种东西时,把这牛粪做肥料,这就叫农家肥。这肥料没有化学污染。外边儿下雪太大了,这几个乞丐就把牛粪堆挖个洞钻进去避雪。牛粪毕竟是虚的,这几个乞丐就把讨饭讨粮用的瓢扣在头上,使牛粪掉下来也不能掉进头发里。在里边儿躲着挺无聊,他们四个就吟诗取乐。甲说:身穿粪衣头顶瓢。乙说:天上不住下鹅毛。丙说:咱在这里享清福。丁说:看他穷人怎么熬。这就是苦中作乐。
人生呢,佛说是苦,也就是说,其实在人生中,是没有乐的。因为没有乐,因为得不到乐,所以人们最喜欢乐,可人们又得不到真乐,于是只能在绝对的苦中找一些相对的乐,甚至人们假想出一些快乐,不然的话,我们可怎么活呀。南怀瑾说:不能让穷和愁同时来临。我们为了活下去,所以,一定得找出一些活着的乐趣来。所以,释迦牟尼说,我们这个世界叫娑婆世界,译为汉语就是堪忍世界,就是说这个世界里的众生,有很大的忍耐性。我们中华民族一说起来,吃苦耐劳是我们的美德。
贪、嗔、痴三毒时时在我们的心目中作怪,使得我们造业,造下了业使我们受苦,可我们中华民族人都能忍苦。你能打搁不住我能捱。
我们看看现在人,真的令人感动,为了追求乐,化了无尽的心血。比如,有人为生计名利,辛苦劳碌。你看那些老农,双抢时那份辛劳劲儿。今年双抢时,二圣、桥庵有二、三个在田中正干活儿时突然中暑倒在田中。这是为了生计呀。现在书上常有这样的描写:昏天暗地里,在局长家门口儿有人在等着,干什么呀,为了名利,或为了升一级,或为了承包一个工程之类,没(读作mu)利不起早儿。更有甚者为了一个虚名,有个小品《有事儿你说话》,郭冬临演的,他为了在单位让人能看得起,给人买火车票,背着铺盖卷儿排了一夜队,买到了两张卧铺,人也冻感冒了,自我解嘲说这叫“一夜风流”,受这份儿罪干吗?不就是为了一个虚名:小郭这小伙子有点儿能耐。一个和尚与一个大人物在船上游荡,大人物问:江上共有多少船。和尚说:有两条船,一条是名,一条是利。大人物大笑。
还有人为了考学。比如高三那一年,可真是吃苦,起五更爬半夜,真的是连做梦也是学习的,那可不是做假。后来考上了,那就一下子泄了劲儿,尤其是刚入大学,哪有学习的,都是疯玩儿。但看那些考研的,又是一轮力争。我有一个老乡,他的小屋中,蚊帐上贴的也是英语单词。我开始时不懂规矩,想去与他攀攀老乡关系,谁知一去,他就拿出英语词典,“你随便翻一下,来考考我。”我顺手一翻,他马上就开始背,我可真佩服,然而他苦凄凄的,真累,但为了升学,都受了。
还有人为了出国,也是用尽心力。比如说我们宽容法师,为了办手续,磨破了嘴,跑断了腿,宗教局还是卡得要死。大麻子经手这事儿,他卡住就是不办,为什么呢?当时是大麻子家里出了点儿事,不记得是后院失火还是他老婆做生意陪了,这个呢,时间我记不准了,他呢就是想通过暗示让给他些儿钱,后来给他了四千块钱。当时大麻子说算是你们赞助宗教局的,暂借,当然,这么说只是为了好听。手续办好后,宽容法师他们出国回来了,宽容法师去找大麻子要帐,给大麻子打了个电话:麻局长(其实他是副局长),借的钱该还了吧~~大麻子一下子懵了:什么钱?宽容法师说,你装什么胡涂呀~~“我给你放段录音。”原来宽容法师在与大麻子谈话交钱时在口袋里装了个小录音机,这下大麻子傻了眼,说:你们是赞助宗教局的,当时给寄了收据的呀~~“收据谁见了~~”宽容法师为了谨慎期间还在学院问了一个遍儿。都没有收到!后来,大麻子弄了本儿假收据,说是存根。宽容法师那是多精的人,还能上他那当~~最后怎么处理的,我不太清楚,估计退还得多。这就是为了出国玩不尽的心眼儿、耍不尽的花招儿。
有人为了求财富,你看那些生意人,整日里多忙了,但忙吧、累吧,心里充实。有人为了升官,官员们迎来送往,也累哟,当官的大部分都有胃病,怎么了?吃吃喝喝落下的病根儿,赵本山演的一个小品中说:中午陪,晚上陪,终于陪成了胃下垂。
甚至说有些人只是嗔恨心,这嗔恨心的支撑也足以使他能忍得了千辛万苦,这在武侠小说上表现得异常明显,有些人一生就是为了报仇。在他小时候家道变故,被仇家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侥幸逃了出来,所以从小在他的心目中就怀着一颗仇恨的种子,就因为这嗔恨心的力量,使得他经受住了种种严竣的考验,最后终于炼成了盖世武功,报了仇。小说也就结束了。
贾平凹有个小说,登在《大家》上,叫《制造声音》,写得很好:一个半疯的老头儿,为了一棵树,天天在市委上访告状,说这棵树确实是自己的。好多年没人给解决这件事儿,使得这老头儿天天在市府大院前后捡垃圾养活自己,来天天上访、告状,后来,副市长看不下去了,这个人确实也有碍市府大院儿形象,就指示:这也不是古木,不是罕见树种,给这老人算了。到第二年副市长下乡刚好到了老人家乡那个乡,就提出见见那个老人,说树已经给他了,问他还有什么要求。谁知乡长打电话找老人所在村,才知道树给了老人以后,只一个多月,这老人就死了。就为了争这一口气,使得老人能活下去。
有的人为了爱情,才能活下去。有一个小短文,叫做《壁虎的爱情》,一只壁虎不晓得怎么了,被钉子钉住了尾巴,另一只壁虎就天天给他送食物来。但后来我发觉这文章有个毛病:壁虎的尾巴是可以断的,断了后还可以长出来。所以这篇文章实际上是不可靠的,但文章的第一句就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真实”的往往是虚假的,若真实就不必多说。
还有许许多多的情形,象这些事儿呢,说实在的,能有多少乐呢,但人家就不辞劳苦,勤勤恳恳,真是难行能行,难忍能忍。比如我们佛学院的临时工小刘,因为与女朋友闹翻了,拿石头把自己的手砸得鲜血淋淋,现在让你砸你干吗?说你把手砍掉给你个罗汉当当,那我也不砍。象这些乐,其实本质上来说,幷不是乐,而是一种乐“受”。这享乐实际上还要造新业,还得堕三恶道,可是人们呢,现在受这点儿乐,哪怕以后入三恶道也心甘。“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而世尊的教法中,有乐(真理),你只要依止修学,哪怕现在受点儿苦,将来是会快乐的。
这实际上是另一种人生态度。比如有一堆苹果,甲总挑最好的吃,一直吃最好的。而乙呢,总挑最坏的吃,不管怎么吃,这一堆苹果,你总吃不完的。这一堆太大,甲只挑好的吃,也吃不了几天,乙总挑坏的吃,你也吃不了几天的,这是个比喻。
现在呢,佛法之果是“乐”的,这个乐是涅槃之乐,是“谛”,即“真理”,只要得了这个乐,就永远安隐了,这与世间的乐不同,世间的乐是“受”,而不是“谛”,还会变化的。
所以呢,我们诸位,都应该闻法、学法。佛说过一个比喻:比如一个人的寿命能活一百岁,一天之中三百矛刺身,就是说一天砍你三百刀,在这一百年之间,天天如此,经受过这一番痛苦之后,方才给你说正法,那么,你就应该甘愿忍受,因为后边儿有正法。
这个比喻呢,我想其实一样的,你一天砍我三百刀,天天砍,可能砍疲了,一天不砍,我心里还不习惯呢,这就是民间的一句话:三天不打,上房子掀瓦。每天都得打他一顿才行,他习惯了这个,一天不打他总感到今天还有点儿事儿没做。
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个故事,有一个神犯了错,受到宙斯的惩罚,让他把一块大石头往山上滚,当石头滚到山上时,却总是自动又滑了下来,这个神又得往山上滚,天天如此,最开始他很烦,但后来他发现了这个动作很美,于是他很快乐,天天边推石头边唱歌。
所以,日三百矛刺身,可能最开始苦,但渐渐地,你就会发现这三百矛刺身的动作是有一定的规律,这规律之美会深深地吸引你,你会畅快无比。
有一本《可怕的对称》,在第二章开始有几句话:“一个建筑师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他冲向窗口向外看去,这里瞥见一座塔楼,那里瞥见一个立柱,显然,他被困在一个宏伟的大厦里。”最开始他恐惧,但后来,他“对职业的迷恋使他战胜了恐惧,他所能看到的东西都是这样的美,他被迷住了,同时,他也感到了一种挑战,他要从所能见到的东西出发去推出这个大厦的基本设计。”这建筑师雄心勃勃,忘记了痛苦。
我们也是这样,在三界这个大屋中囚禁着,有些人还没有醒过来,我们现在感到了痛苦,这是将醒了,是好现象,为什么说是好事儿呢?
医生都会知道,人为什么有痛觉神经,其实这是保护人的,假如说人没有疼痛感,那么可能你的手被砍掉了也不知道。
佛说若为了听法而要甘于忍受日日三百矛刺身,既然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么,你听了正法,当然会如法去做了,付出代价才知道珍贵。但是,你得有智能,南怀瑾老先生说过一个事儿,清初,北方有个理门派,他们有个秘密咒,叫“五字真言”,灵验无比,但不能随便公开,传的时候不能有第三者在场,称为六耳不同传,这个咒子学到后,平时不能念出声,当大难临头时,要大声地念。南怀瑾求了好久好久,人家最后告诉了他,“观世音菩萨”。那么,我们现在也得注意: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佛却只告诉你“人生是苦”,你会不会感到失望呢?若你没智能,你真的会失望的,会觉得受那么大的苦不值得的。
其实,你只要依佛的话而行,就可以永得安稳,地狱里的苦哟,可是千百倍于三百矛刺身,看起来,我们还是得信受佛法,如法受持。
现在想想,有人要知道前世,看自己的前世究竟在哪儿,其实不用看,我们前世在哪儿,在六道中轮回而已,我们已经受很多苦了,现在我们已有了脱苦的方法,为什么还不奉行呢,想来呢,假如说我们现在不努力,将来再转生到不得闻法的地方,就是与脱苦失之交臂了。即使说知道了前世曾经做过美国总统,现在也不会把美国总统的位子还给你了。
再想想,我们能够生到现在也很幸运,末法时代,有太多太多的魔鬼化现为法师,在佛法之前设障碍。我记得我曾说过,我们现在尊敬真佛,但是得打倒经过别人改造的那些假佛。有居士给我写信,说千百年来,有谁敢伪造佛,改造佛?对这些问题,我才懒得理,为什么?因为这些人是又懒又迷信,对于经典不看,只去看那些浅显的别人解释的白话文,其实这些白话文就是在改造佛,给佛化妆,就是这些东西才使得你不能见真佛,所以,真正坏法的是法师,真正灭佛的是佛
教徒,他们迷信于法师而不相信于佛,把佛像高高地供在上边儿,人说:“事不关己”才高高挂起的。佛太高了,还没有菩萨可亲,所以观音菩萨的地位比释迦牟尼,说实在的,要崇高一点儿。菩萨还太高了,就敬祖师,过去的祖师太高了,就敬现在的大和尚们,过去的祖师们到底高不高,不见得,但是为尊者讳,都说他们高,这些理念都是挡在世尊面前的我们学佛的障碍,“要扫除一切害人虫。”
世尊本是一个可亲可敬但很有智能的人,可我们非把他改成高不可攀的大神,理智的佛教非变成迷信的崇拜。自古圣贤皆寂寞,世尊当初也可怜得很。
我们现在这些佛弟子们,都可怜得很,很少亲闻世尊教法,我们得想一想:我们皈依的是三宝,是佛、法、僧,佛现在没有了,当然,不是说没有了,法身佛无处不在,报身佛仍在给菩萨说法,化身佛入灭了。法呢?还有三藏十二部教法还存在,僧呢,也有,但很难遇到,因为僧是和合众,是毛主席说的吧,“只要有两个人,就有矛盾。”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闻到了法,首先恭敬法,然后精进干。为什么呢?求出苦!这时候我们要把脑袋长到自己的头上,千万不能受别人的诱惑,若你知道一点儿,就到外边儿说,这不能利他,只能增长自己的慢,当自己有了慢心,会使得别人谤三宝,这是自害害他。
佛法说是“自利利他”,自利排在利他前边,这也是有道理的。《大集月藏经》中有原文,《法句经》中也有,可以翻翻看看。
若我们自称佛子,听了佛法,却不守戒,你学佛,但却把它变作了一门学问,这是如王阳明说的“知而不行,等于不知。”这些人比我们还可怜。有个比喻,若我们犯法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但是若你是法官,或者你是律师,你去犯法了,这可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闻法不守戒就如法官、律师犯法一样。
中央电视台有个栏目,叫动物世界,赵忠祥解说的,那实在是吸引人,你可以看:某一只羊,在羊群中,打呀斗呀的,很威风,但来一只老虎,能把整群羊吓得四散而逃,这只羊也不例外。
大家再看现实生活中:长途客车上,有一个歹徒,只一个歹徒,能把整车人都治服了,把一车人的钱包都搜走。
百善不抵一恶!所以我们得时时防护,佛教中有一句话:一把嗔恨火,焚毁功德林。
听法就得尊重法,尊重法的表现就是修法,我们现在大多数的人也尊重法,但尊重法的表现是把经书放在上边儿,不能把佛像放在污秽的地方等,当然,这不能说不是尊重法的表现,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修法却没有。还有的寺庙,千方百计要请一套大藏经,但当有了大藏经之后,把大藏经恭恭敬敬地放在藏经楼上不让看,还振振有辞:藏经就是让供奉的。实际上只有修法才可以使我们永远脱离苦海,这时候我们得有一个心理准备,学法是件苦差事,不会很舒服的。因果中间有两种情况,这就是修行的两个阶段。一个是苦因乐果,这是凡夫境界,修学是很苦的,大家看《密勒日巴尊者传》。另一个是乐因乐果,这是得禅定功夫之后,那就是乐。但我们得注意,学佛法可不是为了得快乐,因为“乐”只是一种“受”。什么是乐?乐可不是“受”上的乐,而是除一切苦,假名为乐。现在我见有位师父,搞了个“轻轻松松学佛法”,有不少人跟他学,不能说他这方法不好,但这方法确实有很大弊端。
听了这么久,我们能否给佛法总结成一句话呢,能,就是“缘起唯能识”,只要把握住这个就可以了。把握住“缘起唯能识”,这时候你就懂得常说的一句话,“菩萨畏因,凡夫畏果”到底是咋个儿一回事儿,菩萨还有什么可畏的呢?什么叫菩萨,菩萨就是觉有情,他让我们觉悟,可他又怕种下这因,怕什么呢,怕与你结下这份儿缘呀,这是善因呀,有什么怕的。菩萨不怕种因的~~因为菩萨已经有能力抉择,他只在“能”上用功。
我们要知道,缘起唯能识,所以不要去追求“果”,当你去追求时,它就已经远离你了,不要果我们干什么?正如常言的,只问耕耘,莫问收获。你只管在三学上随时努力,你不要去想,不要想什么呢?想:我现在努力干,马上苦就尽了。其实这时候你还是牢记“缘起唯能识”,时时照看自己当下的心念、当下的境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比如我是个农夫,我一看,现在已经到秋天了,该翻田了,就去翻田;到天凉了,该种麦子了,就播种;到该施肥时就施肥;到该浇水时就浇水……没有人去问:我这么做能不能收获呢?这就是老百姓说的“人不欺地,地不欺人”,你只要如实地干,如法地干,怎么能不收获呢?老百姓们都知道这个理儿。有时候是很倒霉的,苦干了一年,到临收获了,一场暴风雨、冰雹,会使你一年的心血白费,老农这个痛心哪,但痛心过后,还是照样地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有说不干了。
再比如我们现在要到九华山去,你就得认清自己当下的境界,我现在还在五楼,那么我当下该做的是走路下楼到路边儿,我还清楚自己现在已在路边儿了,该坐车了,于是我坐上车到了车站,我认清这是车站,于是我坐火车到南京,我认清当下是南京,然后坐船到池州,再坐车上九华山……假如说我认不清当下的境界,我在五楼就要坐火车,坐不了的~~这都是阻挡你去见世尊。
佛法是“缘起唯能识”,这可得牢牢记住,容不得丝毫含糊。佛法是在“能”上说的、在“愿”上说的,不然的话,你看佛经,会使得你一头雾水。一切圣教都是假立的,这一个也得牢记,不然你就会觉得佛经中处处是矛盾。
比如:众生无量,无量哪儿有尽的时候?只要能尽,一定是有量。地藏大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这一句话就不通。也可能大家从来都没想过,只把脑袋交给别人,这句话是有问题的,不通。
再比如:念佛功德无量,但净土宗又说修三福,这句话也是不通的。
还有:观音救苦救难,可我今天头疼,苦得很哪,他为何不救,若说是业力大,可见观音也有救不了的时候。
这些问题怎么解决,实际上,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为什么,这是你把能变成了所,观音菩萨也好,地藏菩萨也好,无量的众生也好,都是识变。
这么一来,佛法的积极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你刹那决善恶,所以我们学佛的人,要时时发愿。但大家看,现世中的人,一遇住事儿,就说:“随缘”,这简直屁话,这按河南方言,该叫“仰半脚(即仰卧)尿尿儿,流哪儿算哪儿。”用安徽话就叫“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这都是偷懒,这都是不解学佛意。
佛法是殊胜的,这殊胜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义殊胜,一个是语殊胜。“义”是通过话语的不同来表达的,“语”是指或“文”或“声”,文是指文身,这是百法中的名相,而声的含义更广阔,佛法是有文又有义的。佛经所表达的是一种特殊的思惟模式,与其它的学说流派不共的思惟。当然,世界上任何的一个学说流派都与别人不一样,若马克思与黑格尔一样,那根本就不需要马克思了。那么佛法特殊的地方在哪儿呢?宋太初说,“礼之中庸,伯阳之自然,释氏之无为,共归一家”(《宋史》卷277,《宋太初传》),赞宁说,“三教是一家之物,万乘是一家之君”(《淄门警训》卷三),王重阳说,“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孙公问三教》,见《重阳全真集》卷一),张伯端说,“教虽分三,道乃归一”(悟真篇序)。现在想来,若三教真的一样的话,那么法显大师、玄奘法师、义净法师他们到印度干什么去了?他们总是去学了些在中国文化中没有的东西!在当时,三教合一有他的价值,但一个东西若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了。我们现在更应该把眼光放在佛教与其它不同的地方。这中国文化中没有而被玄奘法师他们传到中国来的到底是什么呢?有谁能讲清呢?佛法是“思惟修”,怎样修?拓展你的思惟维度,然后转识成智。但现在人呢,要把佛经译成白话文,我不知道佛经哪儿有文言文,我们把鸠摩罗什翻译的经文与和他同时代的文士们的文章放在一起比比,那就是当时的白话文,彻头彻尾的白话文。
还有人把心经配上流行音乐,这些混蛋东西,这叫弘法?把阿弥陀佛圣号配上流行音乐,把佛号的清净庄严丧失了,若想唱,佛教有梵呗的呀。
还有人把佛经故事改成通俗文学,这叫弘法?
佛法就因为它的思惟模式与别的不一样!有文有义才有佛法,现在没文了,一没有文,义也要走样,哪儿还有佛法,灭佛法者佛教徒也!
皇位自从有人类就有,传到现在也还有,一直不灭,为什么?人们尊重,又太少,物以稀为贵!南北朝时,家家阿弥陀,户户观世音;隋唐时出家人地位崇奉,四次大法难都是那时候。有人说,现在基督教势力大,人多,我才不稀罕呢~~现在佛法也是,遍地念佛声!这是灭法之因,太多了,不稀罕了,人都不尊重了。以前一直是由国家礼部发放度牒,混帐干隆皇帝把这个制度给废了,当然,这个是值得讨论的。在法灭时,《首楞严经》、《般舟三昧经》先灭,这在《法灭尽经》上说的有,灭得最晚的是《无量寿经》,这在康僧铠译本中有——“当来之世经道灭尽。我以慈悲哀愍。特留此经止住百岁。”支谦译本中也有——“我般泥洹去后。经道留止千岁。千岁后经道断绝。我皆慈哀。持留是经法。止住百岁。”最后是只剩一句佛号(南怀瑾在《圆觉经略说》第18页中有,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法灭尽经》上有个比喻,佛法灭时如灯将灭时,忽然回光返照,再这一下,然后灭了。佛法将灭时也是这样,念佛人特别多,念佛人多是坏事儿不是好事儿。
若是真的佛教徒,要想令正法久住,那就尊重法,只有我们佛教徒尊重法,别人才尊重法。假如说我们走遍各处都不知道佛法了,一提到佛法,只知一句佛号,佛法就完了。
我们要学佛,就得分清佛法与世法。佛法是佛法,世间法是世间法,因缘知因缘,人情知人情,什么都得分清,千万别混淆。学佛的人应该知道,佛法是强调能缘的心识,而世法是强调所缘的境,二者本无妨碍,度众生是随缘而度,佛法是启迪智能的,当你自己安住于法住之上,虽然所缘的境未变,但你能缘心变化了,这就好了,未学佛法之时,我们是依无明而住,现在我们学佛法了,就要依智能而住,这时候我们就该努力地作我们应该做的,尽我们应尽的本份,积聚福德资粮、智能资粮,生起了出离心,要尽量保持长久,如《楞严经》中说的“将此身心奉尘刹”,将生命付于佛法,如保尔的“将生命献给伟大的事业”,依教奉行。
这一次讲座到此就结束了,我估计大家有些在感情上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会有的,虽然大家不问,我也知道。这次讲座只要能使你心有所动,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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